星期五, 十一月 18, 2005
自己的冬天-1
——这是自己过得第二个冬天了,除了偶露峥嵘的老邱,每天见面的只有小小、兔子、秘秘的blog,后来又加上小四和邵璐。
今年北京的冬天来得特别玩,但是也特别冷,尤其是在自己“可耻”的孤独的时候。
晚上下班回家,天就已经很黑了。坐一个多小时的汽车,忍受从中关村上来的200号人的拥挤,已经成了每天的必修课。
下了车还要走大约20分钟才能住的地方,那条路基本上没有灯,看路基本靠朦胧的夜色和来来往往的汽车。尘土翻腾的路上,独自走来走去,不但锻炼身体,而且锻炼胆量。
立冬之前,有一次加班到午夜才到家,本来打算打车一直回去,可是见到北京少有的干净天气,还是毫不犹豫地下了车。那天的夜色,简直是史前才能够有的清洁,借着明亮的月光,看见天蓝得很,白的云彩被撤的薄薄的,很有型的在天空静静地流着。基本上没有风,深吸一口气,觉不到北方特有的干冷,那空气清凉的滑过鼻孔,从头到脚的痛快。从白石桥出来,走了30分钟竟然能重归自然,简直很爽,简直想做一次旷野的呼喊,但是看见不远处的警灯,只好免了。
我住的地方应该算是个旷野,在北京的城边,有这样一处虽然算不上整洁,但是很乡村的地方真是不容易。在我的印象里,大城市的旁边的偏僻小村都应该差40年发展历程的。
禁不住寒冷的挑逗飘落下来的杨树叶子铺了一路,才在上面哗哗作响,比起干硬的水泥路有感觉的多。想起在学校的时候,偶尔早起,学校的小路上也落得一层槐树叶子,走在上面软软的,比这乏味的杨树叶更具情致。怪不得郁达夫怀念北京,只说槐树如何如何而不提满城的杨树和枯燥的松柏。
有这般的情景,我自是不敢独享,遂给身在身在南海之侧的兔子和小四发短信。告诉他们故乡的晚秋原来是这样有意思。让两个“可耻”的孤独在异乡的人也品味一下北方的清新。
瘦瘦的兔子最怀念的是吃,她在遥远的深圳怀念的是很有小女子气息的雪花酪,满满一杯碎冰,添上些酸梅汁、葡萄干儿、瓜子仁儿……夏天吃起来甚是清爽。但要是按她说的在11月的天气里,拿一杯雪花酪在寒冷的路上享受,恐怕是要被清爽致死了。所以我只满足了一下咸鱼饼子,没有敢打雪花酪的主意。
贤妻良母的小四,想到的是“生计”。她听班长说我们生活在北京城郊、偏僻干冷、屋小通风、尚无暖气的小村子里,便发出了她特有的人文关怀,把我们与大男子主义等同。看完她写的那段话,当天晚上没觉得冷,只是觉得感激。想想曾经在大冬天早早穿上羽绒服,却跑出去吃冰棍儿的小萌,管天管地的贤妻良母真是难找……
但是我还是不会承认大男子主义,因为大男子始终是要有些主义的。一个男人可以(适量的)烟烟酒酒、可以装作超凡脱俗欣赏清冷的晚秋、可以受尽苦难而言他,但就是不能随便就拿一点难处、报我是天下最可怜的心态去到处诉苦。
再者,今年北京拥有长达60天的秋天,不知是夏天太狂热还是冬天太怯懦,我竟然糊里糊涂的就享受了一个这么长的可爱的秋天,虽然经历了独自做垃圾书失败的惨痛,虽然现在还要花3个小时在上下班的途中看公共汽车上熙熙攘攘,虽然要早上7点冒着清冷起床。
7点,现在已经是我最“痛恨”的整点了。每天起来就感到被子外面邪恶的冷空气,感受了冷空气就要忍受凉水的冲洗,但洗完了便是一身的活力,疲惫与懒惰尽随着那盆水重归大地了。所以7点10几分的时候,我赢来每天的新生。
每天早上还没进程的时候,我都能看乡村的天空,纯净的蓝色,极高极远。初冬的天色还带着晚秋的些许暖意,蓝色显得淡然,看起来不是很刺眼,也很容易就邪恶的夺走人的心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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